这大概是弃妇和没钱的男人总结出来的真理,但这真理显然 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,也许顶多不过是,男人有了钱,就有了可 以坏的资本。比如有钱包二奶、养小秘什么的。其实要想坏,没钱 的男人一样可以坏,他可以去强奸、去抢劫,那他就坏得更触目惊 心、明火执仗了。有一天傍晚,路上的行人不多,我在广州大道的 人行道上看到一段用白色粉笔写在路上的一段话,四周无人,想象 不出作者是什么模样,那段话这样写道:“我是湖南人,没钱吃饭了,向你要一元钱买饭吃。”也许这样写完了真有过往的人会不时 投下一元钱,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最后一句他写道:“不给,我就 抢!”也许最后一句话是他在行乞了一天收获不大临收摊前的愤激 之辞,这里且不管他最终有没有去抢,但它至少可以证明,没有钱 也可以坏。据我所知,穷人里就有许多人坏得让人头皮发麻。而 有钱人也照样有人口碑甚佳。据此看来,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真理 性要大大地打上许多折扣。
对于大多数没有胆量去作奸犯科的男人来说,钱的确是一种 可以变坏的重要条件,古人们都知道“饱暖思淫欲”,你还先得饱暖 了才行。骨子里那些没钱时只敢想想的事现在可以放胆去干了, 这就气坏了没钱的男人,真是让人恨得牙痒,这些欲坏无门的人 呀,眼睁睁看着那些有钱男人坏得道遥自在。
没钱多好,没 钱不用担心会和年 轻漂亮的女秘书有 什么绯闻,不用上 赌场一掷千金地 赌,不用担心会穷 奢极欲暴殄天物, 回家去看一看灰头 灰脑日渐老去的黄 脸婆,一咬牙日子 就这样将就着过 吧,没准还可以炮 制一篇地老天荒的故事去让人热泪盈眶 · 回。可是,又怎能不想钱想得心慌呢。这年头,钱已经成了一 个男人性感和可爱的全部,它几乎成了男人风度、气质、才华的总 和。--个需要托付终身的姑娘最动情的问话恐怕是:他有钱吗?
个男人要是连钱也没有的话,那他就失去了可爱的基础。
因此这世上就挤满了求钱若渴的男人。我记得有一部外国名 著上说过,有魔鬼肯出高价来买人的灵魂,我想,要是这魔鬼现在 现身的话, 一定有许多人乐意出售自己的灵魂给他。灵魂算什么, 屁也值不得一个,而钱却硬刮刮地坚挺着。如此看来,许多男人似 乎是不怕坏的,当然,女人也不怕男人坏,不是说“男人不坏,女人 不爱”么?
好象男人有了钱,他要是不坏就有些不近情理,他有大把可以坏事的钞票,有时候一举一动都像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。想想 也对,他有了钱,所有的好事他都占了,要他再不背点坏名声也太 不公平了,他要不坏,就有点辜负人们的期望了。好男人们一边嘴 里高声地骂着他们, 一边想着要是能去坏一次该多好。
说到这里,我好象成了好男人里的叛徒,有人会怀疑我是不是 昨天晚上拾了一个塞满了钞票的密码箱。我只得坦白,没有!我 依旧在好男人的阵营里,当然我是很想当坏人的,怎奈灭不怜见, 同志们最好大家都做好人,要坏就让我去坏,“我不下地狱,谁下地 狱”,但丁老头子在我的前面抢着要去做坏人。想不到古代的外国 人觉醒得这么早。其实,我要是真有了钱,也不一定真会变坏,要 不,弄一大笔钱来考验考验我。我时刻准备着。